某一天夜里开始下雨,睡梦中,醒醒睡睡,只记得下了一天一夜的雨。打开天气预报,噢,未来天天都是雨。次日,阴天,通勤路上,大雨;傍晚,乌云密布,大雨。再次日,听见直升机飞起的声音,醒来,说:“今日天气该很好。” 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因为他们直升机开始盘旋了。下床,迫不及待地拉开窗帘,果然,蓝天,透亮的蓝天。在蓝天为背景下的建筑、院子里的小树和庭院的大树都显得格外绿。
近来,有一个梦,醒来,告诉先生,说:“你在梦里和我说你有女朋友了,是个律师。我倒是不反对有女朋友这个事,只是可以换一个职业吗?不要是律师。”他说:“那你再梦一次吧,换成别的。”我说:“好。”
重读木心,发现了很多不懂的知识点。比如:蒙田是谁?是那个Michel de Montaigne(1533.2.22-1592.9.13)吗?你和芳芳,的这件公案,是大事,但关蒙田什么事?尼采评论蒙田:Dass ein solcher Mensch geschrieben hat,dadurch ist wahrlich die Lust auf dieser Erde zu leben vermehrt worchen. 囊昔已矣。
我越发得懂得木心的遣词造句,越发恐惧那段莫须有的浩劫时光。他倒是活下去了,一直活到了2011年。我却死了,不知是死在了哪一年。也不只是肉身死了,连同精神上的遗迹,也丝毫找寻不到。等再活过来时,便是如今的时光。任何政治上的风吹草动,都会让我想到那段令人恐惧的时光。也还是活吧,还要好好活。像夏明珠,又鲜活地在我脑子里弹起赛马曲。人活着,也还是为了更多的死去的人活着。
金银花、罗汉果花和两颗干的无花果煮水,大约小火,煮个二十分钟。煮够一升,一天的饮水量便差不多了。这是先生爱喝的。我有时是罗汉果花、杭白菊花、和无花果干两颗煮,他不爱,说杭白菊花有些微苦。我倒蛮喜欢。有时候杭白菊加上桂圆干煮茶,也蛮好。煮茶前十分钟我赶快干的别的活,快煮好的时候我会站在火炉旁看着,以免茶水沸出。看着各种花在沸腾的水泡中翻腾,每冒出一个大水泡,我就会想,我是不是该开个茶馆,煮茶,上茶,收拾洗茶具;又或许在湖边开个民宿,起来煮茶,准备早餐接待客人。嗯,投身文旅业,政策如何引导?水资源如何不被污染。哦,宏达的叙事,落在一壶煮沸的茶水里。煮好了,熄火。这些想法随着滚烫的水泡,茶水平静了下来。
阳光洒在树干上,树叶翠绿和深绿交织。嗯,那只我深爱的小猫,我的毛孩子,如今长大,远去。他不必一直在我身旁像个小孩,等着我哺育。就像那首歌唱的:他会自己长大远去我们也各自远去。我现在可以很轻松地说出,要是Jommy闻到这个味道,他估计会很上头。是谁还会和我一起想念这个小孩?这样他又一遍遍地活在了我存在的时空里。
七月快结束了。我没有悲伤。大抵也过得很快乐。悄悄地快乐。年初种下的那棵垂丝茉莉,那时瘦弱,垂丝的百花串联,气若游丝。年末了,也没人愿意照顾,就这样贱卖给了我们。它用尽全力地开花,那花的颜色,哪怕垂丝地像烟火绽放响后的火光坠落。若我妈妈见了,绝不会要,她挑年花,自是要红红火火预备盛放地等待年初一。我在垂丝茉莉上挂上红包和一些红色装饰物,如同圣诞树般。春节过完,花都落了,叶子也黄了,掉光。我们都以为它活不过这个春天。只有先生施肥,好生照顾,过了干旱的春天,迎来雨水充沛的夏天,如今这棵垂丝茉莉枝繁叶茂、叶密深绿。倒是那棵曾被我寄予厚望的爬藤月季,开过几次花后,终于枝干黑了。养植物这个事,挺好。枯萎死去的,也就淡淡地被忘去。只要还有活着,活得还很不错的,便使我感到开心。
文章评论
我也想在万绿湖开个茶馆
@QQ 你需要一个执行方案,而非浪漫主义的幻想hhh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