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熬到了天黑,暴雨停歇过后,天空还剩支离破碎的乌云。
和这个工作团队相处,感受到了一股不自在。
那种被边缘化的感受逐渐强烈。我不想欺骗自己,这种感受存在就是存在。而不是一种“想太多了”。
坐在聚餐的圆桌上。处长大致指了一下座位。他给我贴的标签是“内敛”。可是他不知道,我可是个热情又外向的人啊。
他喜爱喝酒,他组织的饭局里,酒是必不可少的。我倒也不排斥喝酒。只是我喜欢和我爱的人面前,流露出我喝酒后的脸红。先生每每提醒我,没必要参加这样的饭局。因为在这样的饭局里,我体会到的是东亚文化里我极其厌恶的权力场。那种论资排辈,那种男权压迫,那种职场里的三六九等。这也是我要移民的最大原因。同时,也是我时常想成为“Hausfrau”的原始动力。
我喝着冰冻后的啤酒,味道就像喝气泡水。在中国啤酒的味道,不像德国喝到的啤酒的味道。在德国我喜欢喝白啤。
在这个酒局里,喝到的是一种形式的权力展示。
不开心、upset和sad的情绪像酒的液体流进体内。以至于我回到家后,躺在床上,眼泪在眼睛里打转。我闭上眼睛,安慰我自己,一切都只是酒精的缘故。先生的安慰里,不免有一些抱怨。说:“你完全可以不参加。”是啊,是我不够坚定。应该坚定的拒绝不去,既然已经被边缘化了,那就一鼓作气,做一个“不合群”的人。可是,我为什么没有拒绝?我对我自己也很迷惑。人对自己作出的一些行为,可能也没法给出一个合乎逻辑和自洽的说法来。而我,似乎,有一次被环境氛围PUA成功。
所以,离职的想法,又一次和先生的对话中,提出来了。
我啊,最近丧丧的。
朋友说:“你心情低落很久了。”
我问:“是么?我自己都没意识到。”
她继续说:“火力量足,习惯用笑容掩盖下。火的本源力量觉得使命是给大家带来开心快乐,不习惯分享不开心。”
是啊,谁有义务来分享我的“不开心”。“不开心”习惯了由自己慢慢消化。甚者,将所有人都推开,剩下自己来应对“不开心”。很抱歉那些被我推开了的人,也很庆幸。
至于挫败,是因为看到某个人,依然自己觉得无比恶心,厌恶。这属于应激创伤。那种不知道为什么,自己要面对这样的一个情境。明明对面的人让我无比厌恶和恶心,无法做到平静的心态来面对,但我能做的,只能是假装对面没有这个人,这个群体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。明知处长对这个人包庇得出面,但我依然要坐在这里,吃着这一顿饭,喝着我不爱喝的酒。
饭局结束,我第一时间打车离开。第一个离开,似乎就是在象征,我先离开这个团队。
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?面对厌恶的人,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走。我认为不纠缠就是最高级的应对。这样的做人,常被人说“有些高傲。”
那我就这样高傲吧。
年纪如此。
文章评论
其实,工作时间占一天中的比例有限(不算加班的话),再除去午休,每天因为工作时间产生的情绪,也可以锁死在这个比例里;换言之,不需要放大工作对生活的影响,因为目前的工作内容、形式、环境、成就感都不是你想要的,所以更不能让它们去影响自己太多,毕竟这一切都是暂时的;有一个方式可以尝试一下——去找到另外的兴趣点,也就是转移注意力,想想自己一路走来应该也挺丰富多彩的,不要让一份工作就抹去了那么多的颜色~
@Pianist~ 工作也是一种体验,体验转化为文字。写作何尝不是个兴趣点。否则何来你的宝贵评论?又何来这些絮絮叨叨的文字(不过是些情绪宣泄的出口)见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