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中午,和先生家人一起吃饭。他们为了迁就我清淡的口味,选了一家广东毋米粥。
先生想起他第一次和我一起去吃毋米粥,他觉得毋米粥没什么特色,近乎没有味道。后来,先生慢慢喜欢吃毋米粥了,我们俩也常在冬日里,煮上一锅毋米粥,两个人慢慢叹。我们慢慢地就不喜欢重庆火锅那种火辣辣麻麻的重油口感,转而喜欢清汤寡水的火锅。
毋米粥,也是广东火锅的一种。
毋米粥是火锅的锅底,米粒熬成粥,再继续慢慢熬,熬成火锅锅底。我,为了追求快速,常常把米淘净后,放一点油放一点盐,放在冰箱冷藏一晚。翌日,晚餐,把冷藏好的米粒搅碎成像豆浆一样的米浆。放入砂锅,小火,慢慢熬成粥底。餐馆一般的做法是将冷藏好的米直接煮成粥,把米煮得开花,再慢慢熬粥,最后用细网晒过滤到大颗的米粒,剩下的米浆汤就是毋米粥的粥底。这个粥底类似于重庆火锅的火锅底料。火锅底料需要把油炒热然后放水。毋米粥则就是火锅汤。这样的粥底放在砂锅里,端上餐桌,小火。
不知道重庆火锅要先放入什么食材后放入什么食材。我和先生去外面吃毋米粥的时候,重点是吃鱼,喜欢用粥烫熟鱼片即食。片好的鱼肉,一片片放入粥内烫熟,夹起,点沾味极鲜为主调的酱油汁,鱼肉的鲜甜感十足!每每想起都令人向往。最初吃白粥锅底,白粥的锅底没有把那个米渣隔除出去,米渣受热后容易粘锅底,这会让整锅粥粥底变糊,有焦味,这样的火锅就很难继续。而毋米粥是从白粥改良而来的米浆汤底。在广东,煮过肉类的毋米粥最后会放入芥菜心,成为一碗芥菜粥,分乘到每个人的碗里。在冬夜里,身心温暖地吃饱喝足。
毋米粥常常遵循“先荤后素”的规则,根据个人的喜好依次放入贝类海鲜,鸡肉或鱼。毋米粥烫熟的肉类常常是白肉。贝类和鸡肉或鱼肉常常会在毋米粥锅里充分散发鲜味。鸡肉或鱼肉入锅被稠稠的粥底瞬间包裹。这既让食物嫩滑可口,也让肉类保持最大的原汁原味。
说回和先生家人的毋米粥之旅吧。先生的爸妈是第一次吃毋米粥。服务员上菜时,先生的爸爸想帮服务员弄好小菜调味料,服务员显得有点不喜欢。先生对爸爸说:“你就给人家添乱了。”我们就只看着服务员一小碟接着一小碟的小菜例如潮湿冬菜,芫荽,葱花,姜戎,酱油,小米辣椒圈摆放在餐桌上。让我感到不解的是,这边的一小碟酱油是收费了,大约3元一小碟。酱油碟上桌后,每人用一勺子放一点在自己的碗里。
毋米粥上来,炉子开始热。生鸡肉也上来了。这时我想把鸡肉先放到肉里煮。服务员制止了我,把我手上原本拿着的一碟鸡肉拿走,放在了餐桌旁的菜架小推车上。这时,服务员上来了一大碟白贝。我顺手拿过来准备把白贝倒进去。服务员又来制止我,说粥底还没开。
于是我等着粥底冒小泡时,我把贝类倒进锅里;紧接着,我想把鸡肉倒进去和贝类一起煮,这样很快我们就都能吃到肉了。但服务员又一次打断我,她不准我放鸡肉进去。我就像课堂上的小学生被教训了一下。我生气了。我对她说:“我吃饭,不需要你来教。”她愣了愣,有点气,她鉴于我是顾客的身份,不对我发脾气。但我这句话,显然也让先生的爸妈有点惊讶。他们没见过我这样说气话。先生打圆场地说:“她是广东人,她会吃。”服务员听了后甩头就走了。我心想:你走就走呗,我吃饭也不想看到你在旁边这不准那不准的。我想什么时候放鸡肉就什么时候放鸡肉,我想什么时候放菜就什么时候放菜。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生气,也不知道我怎么地就恼了。那时肚子饿,并没有想太多。肉熟了,我用筛子捞起白贝和鸡肉,给每个人的碗里放。肉吃完后,我又放入菌菇类,菌菇类熟了后。我们喝起了菌菇粥汤,配着我们点的几道菜。最后放入切碎了生菜碎,每个人都吃得出汗。从我们开始吃,到我们吃结束,我们没有见到服务员。
等到我们走到前台买单离开时,我回头看,我看到每一桌都有一个服务员帮忙下菜,帮忙捞起肉或菜来分到客人的碗里。原来服务员要帮忙“管菜”,什么时候放这个菜,什么时候放那个菜,她都是要管理的。而我却是那个不受管理的人。可能是怕别人不知道怎么吃毋米粥?
我想起我和家人吃火锅,想起和朋友们吃火锅,想起和我先生吃火锅。不是我帮先生捞锅里的食材,就是先生帮我捞肉。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火锅,你帮我捞菜,我帮你捞菜,要么就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捞什么。吃火锅,从来不需要服务员站在旁边帮忙或指点。我想这又是一次文化差异引起的小小冲突。家人一起吃火锅,图得就是轻松,不需要喝酒,不需要有人服务。一家人齐齐整整,吃吃喝喝,说说笑笑,这样吃饭更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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